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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精神”中国古代园林的思想!

【摘要】科学、艺术、道德,是人类文化中缺一不可的三个要素。中国园林艺术集三者于一身,历经三千年的不断发展,成为世界艺术史上十分独特的一种艺术形式。中国古代园林之精神主体的艺术呈现,深受道家追求自然精神的影响,表现出“天人合一”的艺术特征。该文以道家精神为切入点,分析了中国古代园林在各个方面所受到的道家精神的影响,并进一步分析其深厚复杂的思想文化内涵。

【关键词】道家精神;自然;古代园林;艺术特征;影响

1. 引言
中国古代园林以其迷人的意境、细腻的主题、深刻的内涵、隽永的魅力成为世界园林艺术的一朵奇葩,其再现自然的美学思想深受道家精神的影响。与其他各家相比较,道家更富于观照天地万物的审美气质,更注重人与自然的审美关系,道家也更显示出朴素的心理倾向。与此相关,道家所运用的概念、范畴在美学中更具普适性,常常被中国园林设计者们采纳和运用。因此中国古代园林崇尚自然,追求自然,探求潜在自然之中的“道”与“理”,最终将天人合一的道家精神融于其中。

2. 道家精神与艺术追求
道家认为“道”是万物的本源,“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道本无为而能生化万物,“独立不改,周行二不殆”。尊重自然,顺应自然是道家思想文化的精髓所在。在庄子和道家哲学看来,自然有两种含义:一种是自自然然,不事人为造作。比如《老子》三十七章说:“道常无为而无不为”无为也就是自然,三国魏晋哲学家王弼释“道常无为”云:“顺自然也。”顺自然即顺从万物自己如此,本来如此的规律而不加干涉,这是“道”的根本性质。另一种含义是推崇优美的自然环境,并视之为安放身心的家园。比如《庄子·知北游》云:“山林与,皋壤与,使我欣欣然而乐焉。”在庄子看来,人只有归化于宇宙自然,回归天地之境,才能游于至乐。
魏、晋、南北朝时期是分裂战乱的年代,社会动荡,黑暗,许多文人雅士对此大为不满。道家“崇尚自然”的思想对他们影响很大,于是他们就在名山大川中求超脱、找寄托,自然山水成了他们居住、休息、游玩,观赏的现实生活中亲切依存的体形环境。但是,人又不可能实现其游遍天下名山大川的理想,于是就在家庭园中布置山水花木,既可实现其山林简朴的生活理想,又可籍之获得神游宇宙的乐趣;既可以之寄托神仙境界,又可视其为超越尘俗清心养虑之所。另外,文人雅士们为了摆脱传统礼教的束缚,也喜爱营造山水园林,以寄情遣性,抒发其自身的思想感情。由此可见道家美学思想对中国古代园林的产生所起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
“道法自然”的这一美学立场为中国古代建筑艺术及其设计提供了方向。中国古代园林之所以崇尚自然、追求自然,实际上并不在于对自然形式美的模仿本身,而在自然之中融入个体的意识却又不着痕迹,这种意识的体现更多的是与自然亲和、平等,并融为一体。道法自然,融于自然,顺应自然,表现自然——这是中国古代园林体现“天人合一”民族文化所在,是独立于世界之林的最大特色,也是永具艺术生命力的根本原因。无论从园林立意布局到景区的主题分配,从景物本身的表层涵义到景物之间的符号关系,从园林的物质表现到精神追求,道家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三大组成部分之一,以其自成一格的文化特征,对中国古代园林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并与佛家和儒家文化相互溶合,共同作用于中国园林艺术的发展。甚至可以说:道家精神构成了中国古代园林美学最重要的文化底蕴。

3. 道家精神对中国古代园林选址的影响
因受“道法自然”的道家思想影响,中国建筑不仅重视近区的环境美,而且也注重与更加广阔的大自然的亲和关系,造成天人合一的理想境界。建筑与自然的关系是融洽的,平和的,故而古寺应“藏”于山中,而不是像欧洲的古堡一样突兀暴露,这一精神在园林中更突出。明朝末年就有园林专著《园治》将造园选址的过程,称为“相地”。相地受到条件的限制,一般由于占地面积有限,环境也受到已经存在的周围条件的制约,可以建园的基址多是不规则的,中国古代名园的平面图,几乎都是一个不规则的平面。面对这些难以处理的地形,造园匠师们因地制宜,既要考虑光照、水源、风向,又要考虑与周围建筑环境的协调,甚至造景的寓意,都要事前有所构思。
另外在选址的过程中,“风水术”得到了很大程度的运用,中国园林风水理论中的阴阳、无极、气、道等既是《易经》理论的继承,也是道家天地自然观的进一步发展和总结。古人认为,天道与人道是一致的,自然与人际是相通相类的。庄子说:“天地也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他们强调天人相符、天人混一,力图追索天道与人道的相通之处,以求天人之间的协调和统一。“天人合一”是中国古代最突出的哲学思想,也是风水观念产生的思想根基。风水观念的理论前提就是认为天、地、人是密不可分的整体,天时、地利、人和存在着密切的制约关系。
风水观念奉老子的名言“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为经典,认为天、地、人的统一就集中体现在这个阴阳冲和的“气”上,这种观念虽多有不经之处,但也包含了人要适应和遵循自然界普遍规律的朴素认识,引发了建筑活动对于人与自然环境相互关系的极度重视和对人与自然的认同、和睦、协调、一致的高度关注。风水术热衷于追求天时、地利、人和融合的“天人合一”境界,风水师信奉的原则,有不少是切合天时、地利的,或者说是与天时、地利吻合的。李约瑟认为:“风水包含着显著的美学成份,遍布中国的农田、居室、乡村之美不可胜收,皆可藉此以得说明。”他还对由风水观念中重视自然,顺应自然的环境意识而形成的建筑群落与自然环境充分交融的传统给予极高的评价:“再没有其它地方表现得像中国人那么热心体现他们伟大的理想:人与自然不可分离。”正是这种纯朴浓厚的重视环境、顺应自然的风水观念,形成了中国古代园林与自然环境充分交融的理性传统。

4. 道家精神对中国古代园林结构空间的影响
中国古代园林因为受道家思想的影响,要求摆脱传统礼教的束缚,主张返朴归真,所以园林的布局采取了本于自然、高于自然的基本原则,力图使人工美与自然美相互配合,相互增色。其建筑不求轴线对称,没有任何规则可循,山怀水抱,曲折蜿蜒,不仅花草树林任自然之原貌,即使人工建筑也尽量顺应自然而参差和谐地融合,使建筑、山水、植物有机地融合为一体,以达到“虽由人作,宛若天开”的境界。这就要求中国古代园林要在有限的地域内创造出无穷的意境,要达到这个目的显然不能照搬自然山水,必须通过造园家对自然的理解与造园者的主观创造。具体在造园活动中,这主要靠园林空间的创造来得以实现,而虚实空间的变化与小中见大又是中国古代园林空间的两大特色。
中国古代园林的各个构成要素本身颇富虚实的变化:山为实,水为虚,敞轩、凉亭、迥廊则亦虚亦实,再加上园林中花木的配置,都造成了虚以接实,实以亲虚的效果。在平面布局上,像西方园林那样规则、几何、对称,而是参差、曲折、错落有致,空间布局上相互穿擂流通,前呼后应,花草树木穿插其间,使景物或隐或现,或藏或露,从而产生了更多的虚实变化。虚实相涵的空间处理,同时造成中国古代园林的另一特征:“小中见大。”在空间处理上,经常采用含蓄、掩藏、曲折、暗示错觉等手法并巧妙运用时间、空间的感知性,使人莫穷底蕴;另外借景、对景,隔而不死,对比等手法如能灵活运用,均能丰富空间层次,使人感觉景外有景,园外有园的感觉,从而达到“小中见大”的效果。苏州留园的人口处理最具代表性。在其人口流线上,有意识地安排了若干小空间,运用明暗、虚实、曲折闭合,狭长等欲扬先抑的手法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沈复的《浮生六记》谈到虚实相生的手法:“若夫园亭楼阁,套室回廊,叠石成山,栽花取势,又在大中见小,小中见大,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或藏或露,或浅或深,不仅在周回曲折四字,又不在地广石多徒烦工费。”沈复举例说:“虚中有实者,或山穷水尽处,一折而豁然开朗;或轩阁设厨处,一开而可通别院。实中有虚者,开门于不通之院,映以竹石,如有实无也;设矮栏于墙头,如上有月台,而实虚也。”可见“虚中有实”、“实中有虚”都是为了在观赏者的心理上扩大空间感。
此外,中国古代园林艺术为了达到多样统一和在有限空间中取得小中见大的艺术效果,还运用了对比、渗透与层次等多种构图手法,使中国古代园林成为时空流动的典型,让我们找不到诸如轴线分明、严格对称、几何造型之类的痕迹,却能在变化与散淡之中感受到一种无形的统一整体。人们只有一步步地观赏完整座园林,才能体会到匠心之苦。整个过程犹如欣赏一幅山水长卷,步移景换,达到了深邃幽远的艺术境界!

5. 道家精神对中国古代园林景观设计的影响
在中国古代园林中,没有规整的行道树,没有绿篱,没有花坛,没有修剪的草坪,树木花卉的种植依照大自然原始植被分布方式。三五成丛,自由散聚,水池或山石,野趣横生,景色苍润。在设计建造上完全是树无行次、石无定位的自然布局。“山有宾主朝揖之势,水有迂回萦绕之情”,完全是一派峰回路转、水流花开的自然风光。甚至建筑物本身在园林中也是按山水总体风骨走势,显得高低曲折、参差错落、量体裁衣、烘云托月,缀染着自然山水的艺术情趣。这种自然式的中国古代园林不同于西方规则几何式的园林,原因就在于中国古代园林的景观艺术和营造手法是由道家思想决定的。
道法自然是中国景观艺术和设计的指导原则。中国古代的美学思考和艺术设计一直受到这一基本逻辑的影响,在“道法自然”这一思想的指导下,景观设计的目标就是将个人的情感以恰当的方式找到表达,在超越世俗的水平上享受自然之美。美是主观与客观、感情与理智和谐平衡的产物。“道法自然”建立了道与自然的联系,暗示了整个宇宙的运行法则,并强调了一种对自然界的深刻的敬意。世界万物包括人类自身的活动都应该遵守由道控制的自然运行法则,这是道家哲学中具有决定性的观点,这一结论决定性地影响了中国的景观设计艺术。
在中国古代园林中,山、水、植物和建筑是主要的构景要素,对景观设计的美学判断,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些要素的组合方式和他们在特定环境的意义,而不是其数量的多少。园林设计师通过对场所的认识,在对人工环境与自然环境关系考虑的基础上,把人工山水、建筑按人的活动为逻辑依据安排其空间秩序。通过展现园林合理的功能、宜人的比例、恰当的布局、独具匠心的构思、以及准确的用色和用材等设计手法,就可以达到“道法自然”的境界。以用“石”手法在中国古代园林设计中的应用为例,石头是静止的、无生命的天然材料,而中国的古代思维却把它拟人化了,石头的功能、用途和它表现出来的情绪被赋予了生命的象征。山石在园林特定的时空里能够表现丰富的情感:“春山淡冶而如笑,夏山苍翠而如滴,秋山明净而如妆,冬山惨淡而如睡。”湖石假山如同从地下生长出来一般,无论放置在厅前、窗下、水边,都能起到人工环境和自然环境在空间上的联系。石头作为一种立体的构景要素,起到向上引导视线的作用,可以丰富园林中光影的变化和视觉效果;作为屏障,同时又起到分离空间的作用。可以说,山石成为人与自然沟通的桥梁,使园林完美地从有秩序的建筑空间向自由的自然空间转变。从抽象和象征意义上讲,它成功地完成了从人到地、从地到天的过渡,从而达到天、地、人的和谐统一。
同样的原理,在中国古代园林设计中其他的造园要素如:流水、游鱼、花草、树木,通过组合也同样能达到“道法自然”的境界。中国园林石求奇、廊求回、水求曲、路求幽,假山叠置,奇花异木,四季更迭。中国古代园林之水有湖泊、河流、泉水、渊潭、水渠等多种形式。平静似带的河流,潺潺有声的溪涧,深邃空灵的渊潭,气势雄壮的瀑布,精巧细腻的泉水能把浓浓的生命力注入古代园林。水绕山行,山静水流,动中有静,静中伏动,山水相得益彰,赋予了古代园林无穷的活力。设计者们之所以这样精心打造,目的在于给人以一种回归自然的感受。李渔在《闲情偶记·居石部·山石》中说:“幽斋磊石,原非得已。不能致身岩下,与木石居,故以一卷代山,一勺代水,所谓无种之极思也。然能变城市为山林,招飞来峰使居平地,自是神仙妙术,假手于人以示奇也,不得以小技目之。”意思是说,在园林建筑的小天地里,变城市为山林,搬奇峰于平地,目的在于使“不能致身岩下与木石居”的人,借园林山水补偿对自然山水的情怀,从中纵情领略山水之乐。
古代文人画家陶醉于山水风光,企图将生活诗意化,把自己喜好的诗情画意融于园林之中,追求秀逸、超脱的意境。历代许多文人画家直接参与园林设计,如唐代的白居易、王维;宋代的苏东坡;明末的计成;清朝的李渔等都是杰出的代表。文人画家参与所造之园,往往以山水为蓝本,诗词为主题,以画设景,以景入画,寓情于景,寓意于形,以情立意,以形传神,楹联、诗词与园林建筑结合,富有诗情画意,耐人寻味。以杭州西湖为例,苏堤犹如飞架在湖面上的一条长虹,连接百花洲、芳华、点翠、浮碧、荔浦和西新。它既是重要的景观,又起到分割水面的作用。它能顺应自然,以人之逸,待水之劳,取九天银河置几席间作玩,景色随晴空而变化无穷:旭日东升之前,在苏堤西新桥远眺,湖水似沉睡于梦中,不见涟漪,碧彻清莹,此时西湖,格外柔美恬静。远处群山环抱,近处亭前水清如镜,亭后林密浓荫,山清水秀。当皓月当空,月光明媚,碧空万里,波光闪烁,泛舟湖上,微风拂面,远处飘来悠扬南曲,可谓人间之极乐世界。正是“茫茫水月漾湖天,人在苏堤千顷边,多少管窥夸见月,可知月在此间园。”而在细雨霏霏之时,纵目湖光山色,云山迤逦,若隐若现,似有似无,恰似一幅淡雅的水墨山水画卷。清代初年江南画家挥寿平曾记述了他在苏州园林中的感受:“秋雨长林,致有爽气,独坐南轩,望隔岸横岗叠石峻赠下临清池,硝石间路盘迁,上多高槐、柳、桧、柏,傲然挺立,迥出林表,绕堤皆芙蓉,红翠相间,俯视澄明,游鳞可取,使人悠然有壕膜闲趣。',不难看出,在他眼中,园林俨然成了自然与人的心灵交相融会的处所,成了他的诗意栖居和精神家园。古代园林的设计艺术不仅是功能的反映,而且反映了人们对自然精神的理解。正是这样一种反映着自然无常变化和世界万物相辅相成的道家哲学思想指导着中国古代园林的设计原则。

6. ”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
道家哲学提倡”万物与我为一“的自由境界,认为这种境界即最高的美。在中国园林美学中极为重要的”意境,渊源正在于此。在任何时代,总有不如意的人和无法解决的问题。对这些人来说,描画丹青,营造园林,寄情山水,在自然和自我之间寻找精神联系,是获得愉悦和安慰的方法。而道家哲学恰恰能为人创造一种精神境界,不能解决问题但能取消问题,也就是所说的“消解”。因而,从诸如各种园林、名山寺观中,不难发现老庄的影子。这种哲学思想的影响,决定了中国式的园林不会是一处用以展示炫耀的场所,而是主人情感的寄托;交流的对象不是世俗的世界,而是自然一个更为本质的世界。
这种“天人合一”精神不仅是中国哲学的基本精神,还是中国古代园林的最高精神。园林中的“天人合一”主要通过如下几个方面来体现:第一、整个造园理念讲究以造化(自然)为师,以自然天成为最高的美。明代园林大师计成说:“自成天然之趣,不烦人事之功。”清代乾隆皇帝在《静明园记》中就描绘过这种自然生态之美:“若夫崇山峻岭,鹤鹿之游,鸢鱼之乐,加之岩亭溪阁,芳草古木,物有天然之趣,人忘尘世之怀。”第二、园林美是自然美与人工美的统一。中国园林强调因地制宜,充分利用原有山水地势而造园,园林中的人造景观亦要与整体气氛相和谐,既合自然之势,也顺社会之理,切忌人力穿凿。曹雪芹在《红楼梦》置一田庄,分明见得人力穿凿扭捏而成:原无邻村,近不负廓,背山山无脉,邻水水无源,高无隐寺之塔,下无通市之桥,峭然孤出,似非大观。(曹雪芹《红楼梦》十七回)第三、园林的建造主张有法与无法的统一。造园有法,但亦无法。有法是规则,无法是创造。无法中有法,有法中无成法、死法。第四、中国古代园林在精神上让人感受到一种自由,这种自由就是与宇宙的精神相通,与神灵相通,与道相通。苏州拙政园中梧竹幽居亭的对联云:“爽借清风明借月,动观流水静观山。”借风借月,观水观山,人与自然,何等亲和。这种亲和,建立在人的移情之上。苏州沧浪亭有一副对联,联云:“清风明月本无价,近水远山皆有情。”不仅移情,而且移意。孔子说:“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水成为智慧的象征,山成为仁德的象征。在中国人看来,人之所以能从自然找到知音,是因为人与自然的本质统属一个本体——道,这就是“天人合一”。
“天人合一”的艺术追求,使中国的园林创作高度重视人和自然的亲和,让人触景生情,达到情景交融,其含蕴丰富的自然意境给人以启示和遐想:“观烟波浩渺而思其意境,仰崴嵬嵯峨而感其气势。”移天缩地,在于君怀,人世之外,别开幻境,使人们在有限的园林中领略无限的空间。虽身在园中,却似在真实自然的山山水水之中,使得“修竹数竿,石笋数尺”而“风中雨中有声,日中月中有影,诗中酒中有情,闲中闷中有伴。”从观赏落霞孤雾、秋水长天而进入“天高地回,觉宇宙之无穷”的幻境;从“衔远山,吞长江,浩浩荡荡,横无际涯”的意境中升华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崇高思想境界。这就是中国传统艺术所追求的最高艺术境界:从有限到无限,再由无限而归于有限,达到物我两忘,自我感情、意趣的自然抒发。天人合一宇宙观、人化的自然、自然的人化在中国园林创作设计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与展示。

7. 结语
纵观中国古代园林发展,我们可以看到,表现在古代园林中的这种具有古代中国人审美特征的园林观,绝不仅仅限于造型和色彩上的视觉感受以及一般意义上的对人类征服大自然的心理描述,而更重要的还是文化发展的必然产物,即通过园林艺术对人的生活环境的调节,来把握人本身的存在和意义。园林艺术的表现形式始终顺应自然的存在与人文精神的需求,从而将自然与人文毫不牵强地整合起来,无形地造就出一种“天人合一”的感应,使精神上获致舒解与徜徉。我们可以发现,中国古园林的艺术风格是自然的、感性的,它本于自然而又高于自然;它是建筑美和自然美的统合;它是山水诗画意境的再表现;它是古人寄情山水、超然物外的情趣体验和人格依托。在园林艺术上,中国园林做到了自然美、建筑美、绘画美和文学艺术的有机统一,达到了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境界,中国古代园林是无声的诗,立体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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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精神”中国古代园林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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